【OneWeek】The Sentinel #3-3
CP：Jim/Blair
分级：PG
简介：他们彼此都没意识到对方一直深爱着自己。傻白甜日常。
ps.不太了解哨向二设，文中涉及的少量哨向设定是基于原作而扩展的小小脑洞，算是私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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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3 Stay with me 第3话
昏暗中头顶一声巨响，四周的墙壁、脚下的水泥地，随着爆炸四分五裂。
失去重心的瞬间，他将女警探猛地推开，随即向下跌落。双手本能的护住了头，身体也试图蜷缩起来以缓冲落地时的重力。
爆炸残余的火光在头顶若隐若现，浓烟夹着尘埃扑面而来，呛得他无法睁眼。没几秒火光越来越小、离他越来越远，隐没在黑暗中，但仍觉自己在不断地跌落。
四周已漆黑一片，只有残檐断壁中的钢筋被挤压、折弯在嘎嘎作响，声音在整个空间里隆隆回荡，震得他头晕目眩。不时有被拉长拉高的警笛般怪异的尖啸声阵阵刺入，仿佛要刺穿耳膜般令耳朵剧痛无比，双手捂住也是徒劳。接着说话声、脚步声、不同物体摩擦碰撞的动静等等，各种纷杂不同的声响越来越多越来越响，汇成无形的巨石在黑暗中不断撞击他，一次比一次猛烈。
撑不了多久，不堪重负的感官开始分崩离析。他放弃了抗拒与挣扎，被感官的洪流吞噬殆尽。时间和空间也随之消散，只有黑暗与下坠感，永无止境。
直到突然间一缕微光切入，硬生生把深不见底的黑暗割裂成上下两段。随着那光亮慢慢变宽，原本排山倒海地巨响和尖啸骤然停止。绝对的无声中，他轻轻落在那道微光上，光的尽头有什么正朝他走来。那身影如这道光一样，微微发出淡白色的光晕，身形模糊不清、无声无息，却带着他最熟悉的气味慢慢接进他。
他费力抬起头，朝那身影伸出手。
“嗷！！”
刚踏进病房，Simon不但听见Blair的一声怪叫，还见躺在病床上的Jim用胳膊环住年轻人的脑袋，另一只手正拽着年轻人的一撮卷发往鼻尖上蹭。
Blair哀嚎着，手在半空胡乱挥舞：“放手！Jim！你弄疼我了！放…”脖颈仍被对方死死扣住，脸被压在哨兵的胸口动弹不得。
大概是队长抓着他的胳膊拼命摇晃，或者是因为有与哨兵向导之外不相干的气息介入，Jim恢复了意识。他看着眼前有些滑稽的画面，花了三四秒弄明白自己才是导致这一幕的主犯，急忙松开了双臂。Blair跌坐回床边的椅子里，揉着酸痛发麻的脖子。
“很高兴你没事了，也很高兴Sandburg没被勒死。”Simon面无表情地调侃道。
“抱歉，Sandburg。”哨兵伸手摸向年轻人有些发红的脖子，“我没弄伤你吧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Blair无意识握住男人按在他脖子上的手，温暖有力。“呼……你力气可真大，虽然我早就知道。”
一名医生进来确认了Jim的情况：再观察两个小时就可以出院了。Simon离开后哨兵才转头问年轻人发生了什么。
“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，Jim。”Blair耸耸肩，继续说道：“你只有背上那些再普通不过的软组织挫伤、淤青什么的，外加一些皮外伤，脑袋也完好。可医生就是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没有意识。”
Jim微微皱眉，整理昨天以来的记忆。
“我想是你的感官失控了，因为那场爆炸，对吧？”Blair看着若有所思的哨兵，“其实我有感觉到你…哪里不对劲，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我还说不清。我跑进去找你，那破楼里面真是有够乌漆墨黑的。说真的当时我紧张的要死，一想到你可能……”
年轻人像是被自己想象中的画面给吓到了，匆忙甩甩头继续说道：“总之，我一路跟着那种奇妙的感觉走，它似乎是在指引我。有那么一秒我甚至看到了狼！伙计！我的白狼！就走在我前面！”说起精神动物，年轻人立马手舞足蹈起来，很是兴奋。
“等等。”Jim打断了对方，从床上坐起：“你说爆炸后，你跑进随时会塌的楼里找我？”
“对啊，怎么了？”
哨兵仰头扶额，强烈的焦虑与保护欲塞满脑袋。他回头瞪着年轻人，表情严肃地低吼道：“稍有不测你就会没命！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！？”
“嘿，我跟着救援队一起进去的。而且第一个在乱石堆里发现你的是我。”
“不不！”哨兵强硬的朝Blair挥挥手。“以后不许这样！”
一个谢字都没听着，Blair也不恼，满脸阳光的说：“你甩不掉我的，伙计。你忘了吗？我是你的后援，还是你的向导，一个月后还会成为你正式永久的搭档。”
十小时之前，也就是昏迷不醒的Jim被送到医院时，站在病床前的Blair做了一个决定：他要成为一个好警察，一个继续热爱人类学、钻研各种知识的好警察，他也会是Jim一辈子的好哥儿们。而Jim需不需要他这种问题，他不需要也不会去问，他永远是他的向导。
“换做是你，也会冲进去找我的，不是吗？”
向导望着他笑，蓝色双眸中光彩流离。Jim只得低头抬手按住太阳穴，他招架不住Blair的笑容和闪闪发亮的眼睛，他也说不过Blair，向来如此。
“先不说这个。”年轻人换回话题，“确实是感官的问题，所以你才醒不过来？”
哨兵揉着太阳穴：“我不太记得……感觉被什么困住了，被声音……很多声音。”
“醒来之前呢？还记得什么吗？”
Jim躺回床上，背部的几大块淤青一阵反射性的疼痛让他皱了下眉。他望着病房乳白色的天花板回忆了一会儿，用很轻的声音回答：“我看到模糊的亮光……我看到一匹狼，白狼。”当时的情景与记忆在脑海中重现，带着一股暖流传至全身。
听到这儿年轻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，两眼直放光激动的喊道：“我就知道！我就知道！我和你建立了某种联系，额…像、像是精神联系。对，对！天哪！我得赶快记录下来好好研究。回家你告诉我更多细节，我得找到连接的原理。”
Jim转头望着还在自顾自念叨着的年轻人。他好久没见过Blair脸上被求知欲沾满时兴奋、神采奕奕的表情了。
“都听你的，Chief。”
Jim不是太有胃口，在医院餐厅随意解决了午餐后出了院。回家半路他们去了趟超市，Blair买了些香料和蔬菜，并提议晚餐他来负责，他保证会做几道既开胃也颇有风味但又合适哨兵的菜肴给Jim。高个儿男人没有就“颇有风味”和长发的年轻人拌嘴，只是抿着嘴微笑，说了句好啊。
到家后Blair一秒也没耽搁，从房间抓出本子、笔和一堆资料什么的放到餐桌上，开始记录和分析之前十几个小时发生在自己和哨兵身上的事。Jim去了浴室，把一身刺鼻的医院气味冲了个干净，然后泡好两杯咖啡端过来，在Blair对面坐下。
“那破楼里那么黑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，Chief？别说是靠头灯和手电筒。”
“哈。”Blair扶了下眼镜没有抬头，翻着手里的一本书：“不怕你笑话，在Rafe车里听到有警官疑似重伤我就紧张得半死呢。到了现场Megan说你掉下去了，我都蒙了！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救援队在楼里了。当时满脑子只有要找到你的念头，我感觉到你哪里不对劲。额，怎么说呢，我知道你在那儿，却又不在那儿……”Blair抬头用手比划了一下，试图让对方明白这奇怪抽象的精神体验，Jim点点头。
“因为肾上腺素，还有当时我异常专注和集中在找你，你知道吗，那念头非常急迫非常强烈。我想，这大概是我们产生精神联系的触发点和契机。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有什么在指引我，甚至看到了我的精神体，虽然很短暂。”
Jim抿了口咖啡，安静地听着。
他被送到医院后依旧昏迷不醒，Blair一直尝试重现他与他之间的那种奇妙的联系。用了类似冥想的方法，他向哨兵解释道，摒弃视觉、触觉之类的普通感官，通过冥想纯粹用精神去感知Jim的存在。听起来很玄乎，不过混沌中Jim看到了Blair的狼，狼引导Jim回到了现实。
总之Blair觉得这头开的还不错，向导自身、还有对于哨兵的作用远远超出他之前的浅薄理解，之后有无数的真相和知识等着他挖掘，而手头哨兵的资料文献里鲜有提及向导。查无可查，Blair思索自身的可能性，决定继续练习冥想，甚至有些急切的希望自己可以尽快了解和掌握那种微妙细腻、忽明忽暗的精神连接的关键所在。
晚餐后他抓着Jim一同练习冥想。大概是因为在医院守了Jim一宿，这一静下心来顿时困意滋生。没多久，打着盘腿坐地上的Blair身子慢慢倾斜，直接靠在沙发边睡了过去，都没看到黑豹又出现了，脑袋正搁在他腿上。
Jim望着年轻人的睡脸犹豫了大概有几分钟，他朝黑豹比了个别吵醒Blair的手势，还是起身轻手轻脚抱起年轻人朝塞满书和奇怪物品的房间走去。胳膊的用力，使得后背的伤扯着浑身疼痛不断，但Jim丝毫不在意，更没有调低痛感。相反，疼痛在提醒他，怀中人是他的心脏、他的魂魄，他将守护一辈子，不再退缩、不再犹豫。
Blair一觉睡到天大亮，睁开眼，黑豹又守在他的床边。
早餐时忍了半响，Blair问：“昨晚冥想时，我好像睡着了？”
高个儿男人低头切着盘中的煎饼，嗯了一声。
“额……也许你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？”
“你不记得？”
Blair努力回忆了一番，摇了摇脑袋，蓬松的长卷发随着一同晃动。
Jim瞄了一眼年轻人身侧的黑豹，把最后一块煎饼塞进嘴巴：“梦游。”
而Jim表情凝重认真地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做警察，是在中午他们享用午饭的小餐厅里，Jim接到Simon的电话下午得回警局，挂断电话后他沉默了片刻，问了这个问题。Blair看得出对方考虑开口有段时间了，并不是临时起意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他们坐在靠墙带联排皮椅的小隔间里。四下安静，轻柔舒缓的爵士歌声似有似无。
桌子对面的男人回答得直白明了，他不希望Blair被自己束缚住，Blair已经为他做了太多，也放弃了太多。他为害Blair丢了一次性命道歉、为自己轻易屈服于哨兵的本能道歉、为记者会的事道歉、为自己过往的很多冲动言行道歉。他不奢求Blair能全数原谅他，他希望Blair能再次成为他的搭档，但更希望Blair自由地探寻世界和知识，所以他会尊重和支持Blair的选择。阁楼也永远是Blair的家，他们的家。
要说没有迷茫和沮丧过，那是假的，Blair对Jim坦言。在警校的头一个月，他时常摸不清状况找不到感觉，他努力适应。慢慢地的一切走上正轨，警校的学业虽繁重但有趣程度完全超出他的预期，尤其是犯罪心理学，他简直爱死这门学科了，格斗枪械也很刺激。总之这一年下来他过得很充实，学到不少以前永远不曾想过和接触过的东西。至于原先的老本行，他可以自个儿研究一辈子，只要他乐意。确实也有几个私人的研究团队邀请过他，记者会的幌子没有骗到所有人。
“当然那些希望研究哨兵的，我统统否认了。有两个普通的研究团队，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加入，但我婉拒了。我决定做警察、你的搭档，我是认真的。”Blair放下手中的玻璃杯，他曾一度以为Jim留下他更多只是基于责任而莫名沮丧。此刻他感激Jim吐露了真实想法，他的双脚这次终于真真正正落在了地上，踏实无比。他朝男人微笑，说：“记得吗？以前我就说过，我早就不可能再回到大学过普通的学者生活了。Jim，别觉得愧疚，生活总是出人意料，而这就是我的选择。”
Blair抬起手，用与对方相比小了一圈的手掌轻放在大个子的右手上。桌面上Jim的手一直攥着，手背冰凉、僵硬。他便抬起另一只手，用双手将Jim紧握的拳头整个温柔覆盖住。
“Jim，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搭档，也很高兴你选择了我。”
手背上传来真实柔软的触感，和炙热真诚的温度。
再一次的被接纳、被理解、被信任。他望着年轻人白皙清瘦的双手，眼前的画面变得有些许模糊、朦胧了。
--TBC--
